苒苒

医治秃头失败

过年

过年

房间里没有开灯,有限的屏幕亮光只能照见电脑桌前这一点空间。一只手伸向桌上快要摞到天花板的小完熊袋子,从这摇摇晃晃的塔里抽出一袋来,这一抽打破了塔的平衡,手的主人被塔的崩塌压在塔下,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
白泽从一地小完熊袋子里爬起来,没有把刚刚那一下导致翻到的电脑椅扶起来,却直接从身边满地的小完熊里摸出一袋吃了起来。

“吃完这一袋就去写文。”白泽对自己说。过了一会儿,地上多了四个空袋子。

白泽坐在电脑前打字,屏幕上看到《与神兽有关的节日考证》的字样。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,把他吓了一跳。白泽站起身走到窗边,看到一个女孩低着头,手里拿着的呲花还崩出好看的火花,两个大人正在不停的对孩子说着什么。

“现在不是都不让放鞭炮吗?”白泽这样想着,窗外看起来像是父亲的人从小女孩手里拿走烧的还剩下一半的呲花,自己走到远处的烟花箱子那蹲下摆弄。

不一会儿,做父亲的站起身跑回女儿和妻子这边,那箱子向天空发射出瑰丽的火焰,红红绿绿的打亮夜空,也透过玻璃短暂的把白泽的房间变成和天空一样的颜色。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那三个人就像是融为一体的LED灯,闪烁成一样的颜色,女儿脸上变换的彩影遮掩不住她开心的神色。这时父亲手里的呲花已经燃尽,只有顶头处还有几点香烟头一样的亮光忽明忽暗,早就湮灭在远处烟花的绚丽光芒里。

直到那三个人走远了,白泽才离开窗口。这时烟花早已燃尽,屋子又重归黑暗。在这黑暗里,白泽轻轻对自己说:新年快乐。


 

喝酒

敖烈非得叫他来小酒馆喝酒,小酒馆人多,白泽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因为体质的缘故,只要来到人多的地方,就有更高的可能性吓到别人。虽然经过多年修炼,他已经能控制住多半神力,最近的几十年来也只有把九月和十一月弄炸毛那一次最严重。可白泽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,他宁愿独自在家里写书。要不是敖烈这个笨蛋没有抢到过年回家的票,一条龙说着说着都要哭了,他才不会来陪他呢。

白泽看着面前醉醺醺的一匹马(一头龙)叹了口气。

还是好丢人。

由于是春节,小酒馆没几个人,但白泽注意到这几个人都看向他们的方向。

白泽伸出右手摇一摇面前的白马头,

“喂,敖烈,别一高兴就打鸣啊!”

敖烈眼睛都要闭上了:“可大师兄以前夸我叫的好听啊……咴儿咴儿!”

白泽看他是这个状态,左手上偷偷把酒倒掉,换了雪碧倒进杯子里推到他面前。

敖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,叫着:喂,白泽,也多讲讲你的事啊,我妈妈知道我和神兽白泽是同事,一直想过来看看呢……敖烈放下酒杯,使劲拍拍白泽的肩膀,看起来并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喝的是雪碧。

敖烈喝了酒以后话多,但也就围绕两个话题,一个是拉着别人讲他的敖烈版西游记,还有一个就是他妈妈。恰巧这两个话题白泽都不太擅长,于是他一直听着敖烈说,自己应和两声。

敖烈总是有许多朋友围在身边,一过节总有好多酒局找他参加。敖烈和家人的关系也很和睦,虽然有时候会听到他抱怨他妈妈让他试穿太多的衣服,但白泽能体会到敖烈和他母亲那种深切的关系。白泽有点羡慕他。虽然自己活在世上的时间比他更长,但在这方面可谓是一片空白。在无法控制神力的年轻时代,他几乎可以说是孤独的。黄帝的出现多少改变了这个状况,但那也只是把他人的害怕和惊恐变成了敬重与畏惧。在漫长的生命中,唯一同他一直走下来的,就是头脑中不断自动涌现增多的知识。而现在,这个让他几乎难以应对的迅速变化的时代,其实在他的脑海里暗暗指出了一条能够慰藉他的小路。

敖烈已经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了起来,手里还握着半杯雪碧。白泽站起身,趴到他脸前去听他在说什么。在一段时间的艰难分辨后,白泽浅浅笑了一声,又把身子探了探,对着敖烈的马耳朵说道:黄帝的胸毛是自来卷哦!

敖烈的身体忽然抽动了一下,像是要惊醒过来,但还是没有醒来,只是梦呓一般地哼着:什么?是真的吗?

敖烈睡着了。

白泽坐回原位,对着敖烈的方向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话:你要想知道,以后我都讲给你听。

 


 

收快递

“先生您好!快递麻烦签收一下!”

白泽这两天已经听这个声音不知道多少次了,春节假期期间他收了不少快递。小玉的快递最早,初一就到了。那个大箱子是他和快递员两个人合力才能抬起来放进门的。快递员走后,白泽没有马上把箱子拆开,因为他心里已经隐隐猜到里面是什么了。

他点开朋友圈,连着好几条都是去年半价月饼促销的图片。白泽默默点了保存,把照片发到咸猫上,输入“新鲜月饼半价促销”的字样。

第二个快递相比第一个很轻很小,来信地址写着“地府”。白泽拆开快递,上面是一封发着金光的信,不用说一定是地藏的,里面寥寥数语,都是祝福的吉祥话。下面的是一本书,封面图是个戴口罩的男人,仔细一看竟然是他自己。旁边的落款写着你的谛听小宝贝。他犹豫了半晌,还是打开内页翻看,里面的内容竟然是他作品的同人文。白泽不知道谛听是怎么创作出菜谱的同人文的,但细细看还有点意思。这一看,就看到了下午。晚上吃了小完熊后,白泽把地藏的信表了个框放在书柜正中。他把那本谛听的书撕掉封面,包上书皮,塞到书堆里,假期之后谛听问起的时候已经忘记了。

九月和十一月的包裹是一起发来的,里面是两人的妈妈用掉下来的狐狸毛织成的围巾。白泽一直戴着到第二年三月,直到脖子长痱子被九月发现才拿下来。

有两个人送的礼物和平时不同,啸天竟然没有送带着狗哈喇子的骨头来,应该是得到了他哥的指导,送来了狗骨头形状的抱枕。这礼物一看就是两个人爱好的结合体。另一个和平时送的不同的就是敖烈,在那次喝酒以后,敖烈迷上了雪碧的味道。但他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。敖烈提着两桶雪碧按他家门铃的时候他是拒绝的,但看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小完熊时,就乖乖让开门了。

假期最后一天,大士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鸳鸯锅上他的门闹腾了一整天。晚上把他们送走后,白泽看着一地狼藉,也懒得收拾。他进屋躺在床上,想着明天再收拾。想着想着就睡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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